周霭祥中医治疗白血病经验
周霭祥先生从事中西医结合血液病研究40余年,现为全国中西医结合血液病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对血液病的诊治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
(白血病)周先生认为,白血病的发病原因为热毒或瘟毒,概称之为毒邪,包括生物、化学和物理等致病因素。毒邪伏于髓内或入髓伤血,引起血瘀,表现为骨痛、胸骨压痛、肝脾肿大、骨髓白血病细胞极度增生、舌质紫暗等。瘀血不去则新血不生,故出现贫血或血虚,表现为面色苍白、头晕、心悸、舌质淡等。血为气之母,在血虚的基础上,可出现气虚,表现为乏力、气短、懒言、多汗、舌有齿痕、脉细。气属阳,血属阴,气血两虚日久,势必导致阴阳两虚,表现为手足心热、低热、盗汗、舌质红、脉细数的阴虚证及怕冷、四肢凉、自汗、便溏、舌苔白、脉细无力的阳虚证。阴阳两虚可进一步发展为阴阳两竭、亦即全身衰竭。这是白血病的发展过程。如治疗及时而有效,则病可缓解甚或痊愈。周先生分析,白血病的三大症状,发热、血虚、出血三者之间相互关联,相互影响。而本病发热的原因有:
(1)邪毒内发:即白血病本身所致的发热,又称白血热。
(2)外感发热:因本病常有气血两虚,正气既虚,故易感染外邪而发热。
(3)阴虚及血虚:两者皆可生内热。
(4)阳虚:晚期病人可出现阳虚发热。白血病的发热以前三者为多见。
本病出血的原因有:
(1)血瘀可使血不循经而出血。
(2)血热及虚热皆可热伤血络或迫血妄行而出血。
(3)气虚不摄引起出血。综上所述,可见白血病为正虚邪实,虚实夹杂,本虚标实。本病的发展过程,初期可为因病致虚,后期则是因虚致病,以致病入膏肓。周先生指出,白血病的治疗原则有三:即扶正与祛邪相结合,辨证与辨病相结合及中西医有机结合。白血病常表现有正虚邪实之象,正虚表现为气虚、血虚、阳虚、阴虚,根据不同的虚象,给予相应的补益。邪实主要指毒和瘀,因此祛邪不外解毒、化瘀。扶正与祛邪,两者应结合进行,但在病程的各阶段,应有所偏重。如诱导缓解阶段,宜祛邪为主;巩固、维持阶段,宜扶正为主;早期病人,虚象不著,以祛邪为主;晚期病人,虚象较重,以扶正为主。扶正与祛邪,关系密切,相辅相成,正确掌握祛邪,能有助于扶正,有效的扶正治疗,也有利于祛邪。在辨证论治处方中,加用一些针对性的药物,如本病属于恶性肿瘤,可用些抗癌中草药,只有辨证与辨病结合,才能提高疗效。对并用化疗西药者,则应中西医有机地结合。
(白血病)根据辨证论治,周先生总结出白血病治疗的主要法则:
(1)解毒抗癌:根据本病的病因为毒邪,性质属于恶性肿瘤,在疾病的初发或复发时,可重点使用解毒抗癌的中草药作为诱导缓解。常用药有:白花蛇舌草、龙葵、半枝莲、山豆根、黄药子、山慈菇、青黛、雄黄、重楼(七叶一枝花)、猪殃殃、干蟾等。
(2)活血化瘀:瘀血是本病的主要病理变化,针对瘀血的临床表现,用活血化瘀治疗,促使病理改变的恢复,也是治疗当中一个重要环节。此法除用于瘀血症状明显者外,还可与解毒抗癌药合用,作为诱导缓解。常用活血化瘀药有:桃仁、红花、当归、赤芍、川芎、丹参、三棱、莪术、乳香、没药等。
(3)补养气血:气血两虚是本病常见的临床表现,在此基础上容易招致感染,因此补养气血很重要。补气包括了补脾,补血则包括了补心和养肝。此法用于贫血较重者,或用于巩固和维持治疗阶段,配合化疗药使用。补气药有人参、党参、黄芪、黄精、甘草、白术等,补血药有当归、熟地黄、白芍、丹参、阿胶、紫河车等。
(4)调理阴阳:调理阴阳对促使机体健康状况的恢复也很重要。补阴主要补肝肾之阴,补阳主要补脾肾之阳。此法常用于巩固或维持治疗阶段,也可配合化疗。补阴药有熟地黄、何首乌、枸杞子、女贞子、天冬、麦冬、玄参、龟甲等,补阳药有菟丝子、补骨脂、巴戟天、仙茅、淫羊藿、肉苁蓉,少数可用附子、肉桂。
例1:陈某某,男,11岁。因双目对称性凸出2个月,加重伴右耳疼痛3天,于年10月26日收住院。患儿于年8月中旬发现双眼凸出,经眼科检查双眼底视乳头水肿,血中原粒细胞48%,经骨穿确诊为急性粒细胞性白血病M2型。曾在外院治疗2月,病情加重。入院检查:体温37.1℃,右颌下淋巴结4.5cm×0.5cm、质中、活动、触痛明显,咽红,扁桃体轻度肿大,双目凸出,不能闭合,闭时裂间隙为5mm,右眼睑球结膜充血性外翻,右耳红肿触痛,有炎性分泌物,右耳后扪及2cm×2cm大小肿物、柔软、无压痛。血红蛋白96g/L,血白细胞13.4×/L,原粒68%,早幼粒1%,中幼粒1%,杆状核6%,分叶核9%,淋巴20%,血小板30×/L。骨髓增生明显活跃Ⅱ,原粒+早幼粒69%。舌质红、苔薄黄,脉弦数。西医诊断:急性粒细胞性白血病M2型。中医诊断:虚劳、恶核、疖肿。入院后采用中西医结合治疗,选用HOAP化疗方案。中医辨证热毒夹瘀,痹阻经络。治宜清热解毒,活血化瘀,兼补气血。处方:黄芪12g,当归10g,赤芍10g,莪术8g,龙胆草8g,香附8g,龙葵15g,半枝莲15g,山慈菇8g,黄药子8g,白花蛇舌草15g。每日1剂,水煎,分2次服用。并加用青黄散(青黛9g,雄黄1g,混匀装胶囊,为1日量,分2次口服),以上治疗1周后,右耳疖肿消退,精神转佳,凸眼明显好转,左眼能完全闭合。于同年12月骨髓取得完全缓解,血白细胞计数正常,幼稚细胞消失。右眼闭合时眼裂间隙缩小为2mm,至年1月16日双目完全闭合,右耳后肿物消失。于年4月27日出院。以后定期巩固化疗,长期在门诊口服中药。至年下半年停止治疗。随访10年,患者仍处于完全缓解。按:本患者为急性粒细胞性白血病M2型。审其病机,本病的发生由毒邪入髓伤血所致,临床表现以标实为主。周先生认为,白血病患者血异常白细胞增高,眼球凸出,均为毒、瘀表现,由于毒热内蕴,郁久积瘀所致。在治疗上采取扶正与祛邪相结合、辨证与辨病相结合及中西医有机结合的原则,在针对性地杀伤白血病细胞的同时,中药进行攻补兼施,以攻为主,清热解毒、活血化瘀,少佐益气养血、扶助正气,最终以祛毒逐瘀,达到人体的正气自行恢复目的。
例2:李某某,男,20岁。因疲乏无力2年余,白细胞增高20余天,于年6月10日入院诊治。入院前因鼻流血不止,于年5医院就诊,发现血白细胞计数×/L,骨穿确诊为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5月31日开始口服马利兰2mg/日,服用10天后,血白细胞计数无下降,要求中药治疗。入院时自觉乏力,脾大平脐,血白细胞94.2×/L,早幼粒2%,中幼粒13%,晚幼粒17%,杆状核43%,分叶核18%,淋巴7%,血红蛋白g/L,血小板85×/L,骨髓增生极度活跃,以粒系增生为主,中晚幼比例增高。西医诊断: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中医诊断:虚劳、症积,辨证为邪毒入血伤髓,血瘀成积。入院后停用马利兰,单用中药解毒抗癌、活血化瘀。药用:青黄散(青黛g,雄黄30g,两药混匀装胶囊,日服6g),服药2周后血白细胞76.8×/L,3周后脾开始回缩。7月26日因血白细胞4.95×/L,外周血幼稚细胞消失,而停中药3天,但因血白细胞又上升至10.2×/L,遂恢复口服青黄散3g/日,并于8月15日以膈下逐瘀汤加减:当归12g,赤芍10g,丹参10g,桃仁6g,红花6g,三棱10g,莪术10g,鳖甲15g,生牡蛎30g,山豆根10g,黄芪15g,白花蛇舌草30g,每日1剂。至9月血白细胞始降至10×/L以下,血幼稚细胞少见,血红蛋白~g/L,血小板(60~80)×/L,但骨髓恢复不满意,于年11月30日出院。出院后继续在门诊口服青黄散和中药汤剂治疗,于半年后骨髓达完全缓解。继续口服青黄散,于年停止治疗,随访至年10月仍存活。
按:患者就诊时为巨脾。其病机是由于邪毒伏于髓内,引起血瘀,致使气虚血亏,“气塞不通,血壅不流”,久而发为症积。正气不足为病之本,邪毒致瘀为病之标。在正气仍存,邪毒犹甚之时,当以祛其标实为先,故采用清热解毒、消散症积作用的青黄散治疗,达到“去其所害,气血复生”的目的。
例3:刘某某,男,24岁。因发热、头晕乏力1个月,于年11月12日入院。入院时查血红蛋白95g/L,血白细胞2.4×/L,血小板40×/L,骨髓增生明显活跃,以粒系为主,早幼粒50.5%,原粒+早幼粒54.3%。西医诊断:急性早幼粒细胞性白血病M3型。中医诊断:虚劳(气血两虚)。入院后予服当归补血汤加味:当归10g,黄芪30g,党参30g,生地黄12g,山茱萸12g,菟丝子12g,制首乌12g,黄精12g,女贞子15g,旱莲草15g,白茅根30g,藕节15g,每日1剂;并服青黄散(青黛∶雄黄=7∶3)每日15g。服药1月后,即达骨髓缓解,血红蛋白94g/L,血白细胞2.7×/L,血小板×/L。以后坚持治疗,于年10月30日完全缓解出院。出院后继续在门诊服中药,1年后停药。至年已生存20年。按:本例为急性早幼粒细胞性白血病M3患者,根据辨证与辨病相结合的原则,因正虚邪实,而予扶正祛邪兼施,病情很快缓解,并已存活20年。
方宝华治疗白血病医案二则
方宝华主任医师为孟河医派丁氏嫡传弟子,江苏常州孟河医派传承学会创会理事,又为上海中医药大学兼职教授。从事中医事业已六十余载,在临床上对许多疑难疾病正确地运用辨证施治,特别注重同病异治、异病同治的中医理论,使许多病员转危为安,今整理白血病医案二则如下:
病案一
施某,女,39岁。年5月28日初诊。
因患急性白血病曾于年12月13医院治疗,口服强的松5mg,4~5次/日,现已停用2周。今来门诊诉,每日下午发热,体温37.5℃~37.7℃,纳谷较差,夜间少寐,大便日行1~2次,质软伴腹痛,苔薄脉细数。
此乃长期发热不彻,热损内脏,类骨蒸潮热,入虚损劳瘵之途,拟疗损解热。
处方:银柴胡10克,醋炒鳖甲10克,秦艽10克,青蒿10克,知母10克,泽泻10克,黄芪10克,茯苓10克,薏苡仁10克,白术10克,扁豆衣10克,山药10克,芡实10克,桔梗10克,龙骨30克,牡蛎30克,鸡金炭10克,野蔷薇花10克。7剂。
6月11日二诊:服药之后,尚能应效,发热渐清,胃纳不佳。今作血常规检查:白细胞6.5×/L,红细胞4.0×/L,红细胞沉降率44mm/h。病属重症,一时难以康复。原方加功劳叶10克,仙鹤草10克。14剂。此后病员多次复诊,方药随证加减,并常加用山慈姑、铁树叶等抗癌中草药。经辨病与辨证相结合治疗,病情日趋好转,12月3日复查血沉已降至7mm/h,其余指标均正常。
病案二
刘某,男性,55岁。年12月31日初诊。
患者于年1月16日因白血病住院治疗,诊断为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现头晕时作,记忆尚健,口苦且干,心情烦躁,脘腹痞胀,纳谷不香,易于出汗,舌苔薄,质暗,脉细。血常规检查:白细胞29.1×/L,血小板×/L,红细胞3.43×/L。
此乃劳损心脾,温毒之邪乘虚而入,热入营分。治当清营泄热,予清营汤合栀子豉汤加减。
处方:水牛角15克,生地15克,丹皮10克,赤芍10克,银花12克,连翘12克,豆豉12克,生山栀15克,紫草30克,蒲公英30克,白术15克,生黄芪15克,茯苓15克,生苡仁30克,碧玉散30克(包),焦山楂10克,焦六曲10克,谷麦芽各30克。7剂。
年1月28日二诊:头晕,鼻塞流涕,大便次多质软,苔薄黄质红,脉濡数,再拟原方14剂。患者经过治疗后,白细胞一度降至5×/L,病情得到缓解。
按白血病属中医虚劳、血证等范畴。白血病的发生也正缘于正气虚弱,导致温毒病邪外袭,直犯营血征象,这与现代医学检查骨髓细胞学见到异常细胞、而定为“髓毒”一说也较为相似。
上述二例病案同为白血病,但由于虚实不同,治疗方法也迥然不同。
病案一以阴虚为主,有长期低热不退、骨蒸潮热的症候,因而采用滋阴清热为主,方选秦艽鳖甲散加减,方中用秦艽、青蒿、银柴胡清热除蒸,鳖甲、知母滋阴清热,山药、扁豆、芡实、黄芪、白术和苡仁健脾补虚,以资生化之源,扶正祛邪,故一诊后虚热即退,疗效较好。
病案二属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急变的症候,伴有烦躁、口干且苦等,为温热病邪入营之证,遵循“入营犹可透热转气”治则,用清营汤合栀子豉汤加减,方中用水牛角代犀角,丹皮、赤芍、紫草与生地合用,清热解毒凉血,用栀子豉汤加银花、连翘、蒲公英,既有透热转气的功效,又增加了清热解毒的作用,生黄芪、茯苓、生苡仁健脾助运,用焦山楂、神曲、谷麦芽和胃消导,以免清热之品有碍胃之弊,碧玉散清热利湿,使邪有出路,因此投剂之后白细胞降至正常,从而缓解了病情。
赵绍琴谈中医治疗白血病的认识
导读:对于白血病这一世界医学难题,赵老三十年来不断探索和总结,文中的字字句句均是临证经验所得,正如赵老所言“我经历了一个探索——失败——再探索——再失败——较成功的艰难历程”。在佩服老前辈的精神之余,更应该珍惜留给我们的宝贵经验。对中医药治疗白血病的再认识抚今追昔,自从六十年代初我和秦伯未先生共同研讨中医药治疗白血病的方法以来,三十个春秋已经流逝。而今,白血病仍然象一头巨魔,年复一年地吞噬着千百万人的生命。三十年来,我经过了一个探索——失败——再探索——再失败——较成功的艰难历程,对白血病的认识渐深,体会渐多。在此,我把自己一得之见提供给同道,供参考指正。一、辨病因,热毒为本,体虚为标六十年代,秦伯未先生和我共同发表了“中医治疗白血病的初步体会”,当时的中心认识是“白血病是一个虚证”,立论的依据是白血病常见面色无华、眩晕心悸、形瘦体倦、食少嗜卧、脉虚大等一派虚损之象,治疗总不离参芪归芍之类,结果每与愿违。失败的教训迫使我对白血病作更加深入细致的观察与思考。通过多年的观察,发现白血病病人往往在起病时即见高热,且热不为汗解,常伴有斑疹出血,神志昏狂,舌质红绛,脉轻取虽虚弱无力,重按却常弦急细数等,一派血分热盛之象。因而我觉得白血病可从温病论治,白血病的病因是温热毒邪,但这种温热毒邪和一般的温病有所不同,它不是从外感受时令之温热毒邪,而是禀受自先天,是胎毒。因为白血病主要是造血器官的病变,病变部位在于血分骨髄。《灵枢·经脉》云“人始生,先成精,精成而脑髓生,骨为干,脉为营,筋为刚,肉为墙,皮肤坚而毛发长”。先天之精与骨髓的生成有直接关系,若胎儿在孕育期间,母体内热过盛或罹患热病,热毒内着于胎,蕴蓄不散,便可深伏于胎儿精血骨髓之内,为日后白血病的发生奠定了内在基础。现代研究发现,白血病的发生与染色体异常有关,且带有一定的遗传倾向,与中医的理论亦相吻合。骨髄能够生血,温热毒邪深伏于骨髓中,暗耗人体精血,致使机体精亏血少,形体失充,故形体日渐羸弱,血液化生不足,故呈现一派虚损之象。许多白血病病人并不是一出生马上发病。这是因为体质有盛衰,温热毒邪有多寡。温热毒邪深伏骨髓,虽能消灼人体精血,但人体正气有一定调节作用,若温毒较轻,消灼精血速度亦慢,人体阴阳虽有轻度失衡,但通过人体正气的调节,可维持相当长的时间不至发病。若温毒渐盛,精血大亏,超过了正气的调节作用,白血病便因之而作。二、察病机,热郁骨髄由里外发一般温病,按其初发病位的浅深,分为新感与伏邪温病。新感温病,邪从外受,发病后按卫→气→营→血的层次传变;伏邪温病,邪气早伏于里,发病后按血→营→气→卫的层次传变。白血病既为温热胎毒早伏于里,发病后亦应由里外迫。白血病病位在于骨髄,髄为血源或血库,较血分部位尤深,故发病后有从骨髓到血分,再到营分,然后气分、卫分的传变倾向,常可一发病即见耗精动血,甚或扰神闭窍而见一派危急之象,或热毒极盛,迅速外蒸,一发病即见髓、血、营、气、卫俱病,与伏邪温病的发病和传变颇相类似。热毒迫血妄行,血不循行而外溢,则见斑疹与各种出血见症。热扰心营,神明失守,则夜寐不安,甚则神昏谵语,热蒸于外,则见高热,因非表热,故虽有汗而热不减。热毒蕴结于骨髓,故常骨节疼痛。肾主骨生髓,热毒内郁日久,精髄早伤,水不涵木,则致肝肾精血俱亏,不能充养四肢肌肉,则见形瘦体倦,舌瘦;精血不能上荣于面,则面色少华或苍黄,或?白;精血亏损,筋脉失濡或血热过盛,熏灼肝经,则可见肢体挛急或抽搐等动风之象。精亏血少,脉道失充则血行迟滞,加之离经之血的停蓄,则可致瘀血内阻而见癥积(肝脾肿大)、瘰疬(淋巴结肿大)、面色黧黑、肌肤甲错。热毒内盛于营血,故舌质红绛或紫绛。热盛精伤则脉细数,热毒蒸迫,正气大伤则可见脉虚大,但骨髓深伏之热未除,故脉搏重按常弦急有力。由此可见,白血病的主要病理变化是热毒蕴郁骨髄,由里而外蒸发,热结,耗血,动血,停瘀并存,涉及髄、血、营、气、卫五个层次,病变错综复杂,非一般温病可比。三、论治法,清热凉血,滋肾宣郁《内经》云:“热者寒之”、“温者清之”,“火郁发之”,叶天士更具体地指出温病热在营血的治疗大法为“入营犹可透热转气,……入血就恐耗血动血,直须凉血散血。”白血病病因是热毒,自当清热解毒。白血病病在骨髓,比血还深,一发病常扰血窜营,故当凉血散血。凉血即用寒凉之品解除血分热毒。热在血分,动血闭窍,病情深重,故白血病的治疗首先应用寒凉入血之品,直折其热,常用药物如赤芍、茜草、白头翁、生地榆、鬼箭羽等。散血指用活血化瘀之品,消除动血造成的瘀血,同时发散血中的郁热,常用药如片姜黄、茜草等。白血病为热毒久伏骨髓之中,消灼人体精血,精血伤则正气不支,热毒更加肆虐,故在凉血的同时尚须配入甘寒育阴、咸寒滋肾之品,生阴血、填精髓,“壮水之主,以制阳光”。精血生,血液得以稀释而运行畅利,亦能促使瘀滞之消散,常用药如生地、玄参、沙参、麦冬、知母等。宣郁即宣通气机之郁闭。白血病热毒郁伏于骨髓,由里外发,治疗时除凉血散血外,还应宣畅气机,遂其里热外达之性,促使里热外散,此为治疗营血热盛不可忽视的重要途径,犹如室内闷热,敞门开窗,则里热立散。因此,我在治疗白血病时,不论有无气分高热,常配以轻清宣透气分之品,畅达气机,宣开郁闭,以冀营血分热毒能透出气分而解。常用药如银花、连翘、大青叶等。尤其常用杏仁开气分之郁,片姜黄行血分之滞,使气血畅行,里热易于外达。我在辨证治疗的同时,亦选用有针对性的药物,如青黛。青黛入肝经,清肝泻火,凉血解毒,是治疗白血病不可多得的良药。但青黛味极苦,一般宜装入胶囊吞服。总之,对于白血病的治疗应以清热凉血、滋肾宣郁为大法,在这个前提下,再结合伴随症状随症加减。如神昏加安宮牛黄丸;痉厥加钩藤、菊花、紫雪丹;便秘加大黄等。验案:白血病合并癫痫李某,女,8岁。年6月17日来诊。患儿于年3月开始出现发烧,肝脾、淋巴结肿大及皮下出血,医院就诊,查血色素8.3克,白细胞/立方毫米,幼淋细胞1%,血小板6/立方毫米,做骨髄检查确诊为“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经髓内注射进行化疗,病情有所好转,肝脾缩小到肋下1厘米,淋巴结亦缩小。后在门诊继续治疗,病情时有反复,常见皮下出血,并于年6月开始出现癫痫发作现象,遂来请我诊治,当时见证:面色萎黄,皮下紫斑,心烦急躁,夜寐不安,大便干燥。每日发作抽搐及怪叫数次。口干舌红,脉象弦细滑数。血色素9.2克,血小板13万/立方毫米,白细胞00/立方毫米。辨证:热入营血、肝风内动。处方:沙参10克,玉竹10克,元参10克,生地10克,赤芍10克,茅芦根10克,水红花子10克,焦三仙10克,钩藤10克,珍珠母20克,青黛4克(冲)。七剂后,皮下已无紫斑,抽搐及怪叫偶作,但仍心烦,夜寐欠安,大便干燥,舌红、苔黄,脉象细数。辨证:营热未尽。仍以前法进退。处方:沙参10克,玉竹10克,元参10克,生地10克,赤芍10克,丹参10克,知母10克,钩藤10克,生牡蛎20克,大黄0.5克,青黛4克(冲),水红花子10克。七剂后,夜寐渐安,大便如常,抽搐及怪叫数日偶发一次。后以该方为主,有时合以升降散加减治疗,患儿病情一直稳定。现血色素12克%,白细胞/立方毫米,血小板29.7万/立方毫米,未见幼淋细胞。目前患儿仍间断用药,以巩固疗效。白血病若合并有中枢神经系统症状,预后更差。本案抓住热伏骨髄,内盛于营血这一病机关键,在治疗上以清营透热,活血填髄,滋肝熄风之品诸法并用,故能获比较满意的疗效。
颜德馨经验荟萃—白血病的中医分型与治疗
白血病是一种原因不明的恶性疾病,主要病变为造白细胞组织异常增生,全身各组织和脏器遭受浸润。常见症状有贫血和出血等。发病原因,有病毒感染、放射物质与化学品损伤、神经体液障碍(内分泌或某种代谢失调)及遗传等学说。本病属于祖国医学中的温毒、虚劳、症瘕、积聚等范围。
症候认识
一、急性白血病:
发病急,进展快,预後差。《慎柔五书》:“热劳由心肺壅热,伤于气血,以致心神烦躁、颊赤、头痛、眼涩、唇干、口舌生疮、神思困倦、四肢壮热、饮食无味、肢体酸痛、怔忡盗汗、肌肤作痛,或寒热往来”。《普济方》载:“夫急劳之病,其徵与热劳相似而得之差暴也,血气俱盛,积热内于心肺,脏腑壅滞,热毒不除而致之。缘廪受不足,忧思气细,营卫俱损,心肺壅热,金火相刑,脏气传克,或应外邪,故烦躁体热、颊赤、心悸、头痛、盗汗、咳嗽、咽乾、骨节酸痛、萎黄羸瘦,久则肌肤失烁,咯涎唾血者,皆其候也”。古籍所述,证候与急性白血病颇同。
二、慢性白血病:
如虚损中的阴虚症,骨痛如折、怔忡、盗汗、咯血、吐衄、经闭、骨蒸等等。阴虚症之怯寒少气,自汗喘气,食减无味,呕胀飧泄等,皆与白血病的症状相似。
三、其它类型的白血病:
如慢淋之淋巴结肿大,与古代文献之“瘿”、“瘤”、“痰核”相似,“绿色瘤”与祖国医学之“恶核”相似。
出血证候是白血病的主要症状之一。心主血、肝藏血、脾统血,血证的产生与心肝脾三脏关系较密切。“血本阴精,不宜动也,而动则为病;血主营气,不宜损也,而损则为病。。盖动者多由于火,火盛则迫血妄行;损者多由气,气伤则血无以存。”而其动火、损气之源,可由外感邪气,情志失调,饮食不节,素体不足或病后体弱,致使脏腑失调,阴阳偏亢,气血逆乱,络脉受伤而引起。上述原因也多见于病情急性发作时的诱因。祖国医学在这方面的观察,与现代医学观点吻合。
分型与治法
我院根据57例白血病的临床资料分析,计分为六个类型,作为临床指导。
一、阴虚型:
持久发热、消瘦乏力、盗汗、口干、头痛、头昏、耳鸣、出血症状(包括鼻衄、齿衄、紫癜、视网膜出血,下同)、遗精、关节痛、咽喉炎、口腔齿龈发炎、厌食、肝脾轻度种大、舌红绛、剥苔或舌焦、脉数虚大。正虚邪实,伤及营阴,骨髓受损,内热伤津,热伤血脉,迫血妄行,治以养阴、溥热、止血。
二、阳虚型:
浮肿、便溏、头昏、乏力、自汗、肢末欠温、发麻、面白光不华、唇白、爪甲不荣、舌胖、出血症状、脉软弱无力、舌白而润、薄白苔、白细胞降低。正气本虚,毒邪侵袭,营卫失和,脾肺亏损,肾阳虚竭,治宜甘温益火,补阳配阴,“参仙八味饮”补肾益脾,补阳而不伤阴,对改善红细胞有一定疗效。
三、阴阳两虚型:
面白光或苍黑、爪甲不荣、乏力、多汗、出血症状、发热、骨节酸痛、遗精、形寒或潮热、便溏或便艰、面浮、跗肿、脉细数或沉微无力、活淡苔薄、舌尖起刺,常出现偏阴虚或阳虚。治以“气血双补饮”。
四、瘀血型:
肝脾肿大,闭经或月经过多、胸闷、出血症状、胁痛、关节酸痛、低热、乏力、白细胞偏高、脉涩而数、舌紫苔腻。肾气不足,热毒之邪,内侵骨髓荣血,髓热熏蒸,煎熬阴液,渐成瘀血,盘居于经隧之间,既碍周身之营养,又阻新血之化生。治宜扶正达邪,“龟甲化瘀饮”。能缩小脾脏,降低白细胞。
五、痰热型:
发热、头痛、体倦、淋巴结肿大、扁桃体及腮腺肿大、喉痛、出血症状、肝脾轻度肿大、脉滑数、舌红苔腻,白细胞大致偏高。气血不足,痰热阻于窍络,耗营散津,邪实者可以化痰软坚为主,用“清热化痰饮”。
六、温热型:
发病急、高热、头痛、烦闷、口干、出血症状显著,神昏谵语、脉弦数洪大,舌绛、苔黄腻或灰黑少津。热毒之邪深入营血,内窜心包,逼乱神明,闭塞脉络,精液耗竭,迫血妄行,多见温邪病的营血症状,治当清营凉血,解热镇痉。当用犀角、连翘、远志、鲜石菖蒲、牛黄、麦冬、川贝、至宝丹之属。方可取清营之类。我们以辨证与辨病相结合,中西医结合,适当采用化疗或激素,或另服抗白血病的药物(如蟾蜍、雄黄之类)。
治疗的几点体会
一、治则:
医科院血研所认为本病骨髓高度增生,与再生障碍性盆血的发病机制完全相反,应属于实证。较多的医务人员则认为,既非虚证,也非实证,而是一个较复杂的病理过程。
中西医结合的问题,一般经化疗发生骨髓抑制及缓解期主张用扶正者多,急性发作期用清热解毒的攻法为多,诱导缓解阶段是祛邪还是扶正则不一致,通过多年来观察,我们设想,尽管白血病的进程虚虚实实,在治疗过程中必须对白血病细胞予以足够的打击。我们现在的治疗原则是,化疗期间西医主攻,中医应补,加强骨髓中正常造血细胞的生长因素,使矛盾的转化有利于机体和正常血细胞,而不利于白血病细胞,也就是注意调动整个机体的抗癌能力,维持正常血细胞的生存,有助于正常血细胞的生长。停止化疗后应改补为攻,但这种治疗用药应该是辨证、灵活,而不是机械、死板的。一切根据病人实际情况出发,辨证法思想在这种情况下更为重要。
二、药物:
临床观察,犀角能使白细胞迅速降低,使高烧下降,出血停止。李时珍曰:犀角治吐血、衄血、下血及伤寒蓄血发狂,谵语、发斑解毒。常用的方剂,有紫雪丹、神犀丹、化斑汤、犀角地黄汤、安宫牛黄丸,都以犀角为主要成分。另以雄黄治疗各型急性白血病,能降白细胞与红细胞,对血小板无影响,结合化疗能起协同作用,亦可作为维持缓解期的药物。外敷治局部白细胞浸润亦有效,曾对腹水癌小白鼠作试验,发现有抑制腹水及出血倾向的功能。
医院以天门冬治疗白血病10例,皆见临床好转;遵义医学院以青黛(装入胶襄,日服5~9克),江苏吴县东山以猪血结合中西药治疗白血病(日报鲜猪血毫升),兰州医学院也有类似的应用;南昌第一医学院用柳树根、梨树根、桃树根,各30克煎服,均有一定疗效。
三、退热:
来势急,热入营血,应从温邪治疗;虚热则属内伤范畴,多以益气扶元、柔养肝肾之法治疗。我们对发热之治疗,实者“药不厌凉,凉不厌早”,投以羚羊角、神犀丹、紫雪丹、复方化斑汤,参差取用。临床还看到一些患者的脉搏,如突然转化为弦劲者,往往为复发之徵兆,及时用凉药,治其青萍之末。病势转安,渐加补剂,如补中益气汤、当归补血汤等。
四、止血:
虚则养阴清热、凉血止血,或益气摄血,可选用犀角地黄汤加黄蓍,或归脾汤加大补阴丸。实则急治其标,以止血安络为主。本着“血无止法”的方义,化瘀药如蒲黄、赤芍、三七、大黄、羊蹄根、花蕊石等亦对症施治。我们还配合外治方法,以附子生姜合捣,敷两足涌泉穴,引火下行,同时以大黄末外敷太阳穴以降其热。颅内出血之病人,有头痛、神昏,我们用羚羊角粉、犀角粉(广犀角代)与紫雪丹同服,曾以之多次抢救垂危病员。
感染与出血相互有关,治中稍加留意。
结语
辨病与辨证结合,中药与西药同用,标本缓急分清,白血病还是可望控制。望同道协力攻关,作出贡献。
周仲瑛论治慢性白血病
白血病中医临床研究进展
(一)病因病机
1.病因认识
归纳起来主要有如下几个方面:(1)先天之因。父母身体孱弱,精血不旺,根底不曜。(2)酒色劳倦情、饮食所伤,精气亏损,积久而成。(3)邪毒(包括瘟毒)入血伤髓,正虚邪恋,气弱阳衰,或外感缠绵不愈,正气持久不复。(4)境遇艰难,情志抑郁,气血亏损,积渐成劳。(5)药误、医误等。
2.病机探讨
由各家研究文献中归纳出一般对病机有两种观点:先虚后实,或先实后虚。同时疾病迁延日久后又会互相转化。
(1)先虚后实,因虚致病
由先天不足或后天失养引起脏腑亏虚,或由于外感六淫、内伤七情;或饮食不节,滋生痰浊;或邪毒侵袭,留恋不去等引起气血功能紊乱,脏腑功能失调,致使邪毒乘虚而入。邪毒入侵,轻者伤及气血,重者伤及骨髓,致使气血亏虚;邪与营血相搏结,使气血流通失畅,脉络瘀阻,久而成瘾瘕积聚。其以气阴两虚为病机之根本;血瘀内阻、邪毒内盛或邪毒伤血是病机转化的外在表现。因虚致病,本虚标实,虚实夹杂。邪毒久羁,变生多端,诸邪气常交错夹杂,混合致病。认为其病位多表现于肝脾,病理改变多为气滞、血瘀、痰结;痰、瘀、毒邪搏结于骨髓,连及脏腑,又耗损正气而成虚劳。随着病情进展至加速期或急变期则因实致虚,实邪益锢,虚证愈虚。马氏试图建立骨髓造血功能一肾中相火模式。提出其发病机制为阴阳失调、相火妄动。并依据中医理论,结合临床实践及现代医学研究加以阐述,认为“肾主骨生髓”,骨髓造血功能与肾脏密切相关,其病位在。肾。由于妄动之相火暴悍酷烈,能大伤元气,煎熬真阴,令气阴两伤,精血亏乏,是为“元气之贼”。
(2)先实后虚,因病致虚
邪毒入血,伤及骨髓,丽致血瘀;邪毒与瘀血相搏结,积于内形成痞块,或邪毒内盛,耗伤气血而致气血双亏证候。认为病机属气滞血瘀,气虚血热,虚实央杂、以实为主。其枢机在于邪毒、瘀、虚三病理环节相互衍生。稳定期多为邪毒内伏,郁而待发;加速期多为血瘀正衰,阴阳两虚;急变期多为毒血搏结,阴阳衰竭。张氏认为系伏气温病所致,虽初起即呈气血亏虚,然亦有热毒深入血分之象,因病致虚,其见证至繁至杂。赵氏认为,慢粒乃邪毒致病,无虚一说。临床出现的虚弱症状,只是外在表象,而血分热毒才是疾病本质,其由多种毒邪深入骨髓所致。故临床上表现为血分热毒之象,其反复出血即是血热妄行之表现,决无气不摄血之可能。
(二)证候类型
个别学者提出的证候类型不一。
1.以症状稳定期或变化期进行分证。稳定期为币虚邪伏;急变期为热毒入侵营血;慢粒继发感染或急变期以热毒内盛,气营两燔为主。马氏认为在证候变化过程中,又可出现阴阳失衡、邪毒深伏:阳热成邪、气阴两伤;邪证相搏、积于胁下;正虚邪进、气耗血亏;邪盛正衰,热极动血等诸型。
2.按病机变化。有的分气血两伤、气衰精伤、气衰痰火、肝风热毒4种证候类型。有的分为“气滞血瘀、气虚血热”二证。
3.按虚实分。有的分实证虚证,实证多以火盛气逆、血热妄行为主;虚证则气不统摄或虚火妄动为要点。亦有人将慢粒定为“本虚标实证”,并认为虚、毒、瘀交互作用决定其证候变化。
4.据临床表现分。有的将其分为:癥瘕、肝肾阴虚、气血双亏三证。有的从慢粒因肾脏虚衰,精髓内亏,复感疫毒之邪所致的认识出发,将其归为“劳热证"
5.认为属伏气温病范畴,并指出其特点有三:一是起病即见里证;二是伏气温病见效慢;三是伏气温病往往里虚证明显。
6.认为在于骨髓热毒,由骨髓延及血分而致血分热毒,并主张只宜凉血解毒,大忌温补。
(三)临床治法方药研究
1.辨证辨病论治配合化疗
根据慢粒热毒内炽,正气虚弱之病机,采用消补并进治则,以清热凉血、清热解毒、益气养阴、补益气血等法治疗。缓解期以解毒抗癌、攻邪为主,在化疗间隙期及巩固维持阶段则以益气补肾扶正为主,同时配合化疗方案,与单纯化疗比较提高了临床缓解率,并能明显延长部分患者生存期。对衄血及血色素偏低,主张治疗的着眼点应放在祛邪,其次是扶正。因为慢粒的病机主要是邪毒内扰所致,非一般正气亏虚,故用补血药无济于事。急变倾向或急变期应加用化疗,以清热解毒、扶正补虚、理气导滞之碧玉柴胡汤配合化疗治疗慢粒加速期,缓解率%,其中61%患者长期存活。汪氏以清热祛瘀之清肝化瘀汤配合化疗治疗慢粒加速期,16例经治疗,lO例进入慢性期,2例部分缓解,2例无效,加速期完全缓解率80%。
赵氏选用升降散,随证加入凉血化瘀,疏利三焦、清热解毒之品,取得较好疗效。
中医药治疗与西药比,虽然缓解较慢,但在整个治疗过程中不会出现血象过低,白细胞能够恢复至正常,骨髓缓解而无抑制。另则骨髓缓解后服用益气养阴药能延长缓解时间,以黄芪、党参、女贞子、枸杞子等为主的中药近期能增加放化疗的敏感性,长期使用可提高机体免疫功能,提高巨噬细胞吞噬活性,提高T4(辅助性T)比值,增强NK细胞活性,延长患者生存期,提高生存质量。王氏等用扶正抑癌冲剂(炙黄芪、当归、女贞子、旱莲草、生地、何首乌等)取得较好疗效。研究表明:该药使DNA指数及非整倍体率显着下降或恢复正常,消除或减少Ph阳性细胞克隆,并能使bcr/abl融合基因转阴。唐氏等报道益气养阴解毒方配合化疗,能使患者生存期延长,6例生存期皆在7年以上,其中超过lO年2例,超过16.5年1例。可见,益气养阴解毒法是否与消灭白血病微小残留病灶有关,值得探索。
还有的主张应用活血化瘀为主要治则,并进行临证辨证加减治疗。认为活血化瘀中草药能改善临床症状,减轻出血,纠正贫血,增强免疫力,控制感染,提高疗效。
中国医学科学院对用靛玉红治疗慢粒患者进行了长达11年的系统临床观察,发现靛玉红治慢粒生存期为31.5个月,完全缓解者平均生存期已超过6年,最长达个月。维持治疗及长期服用未见骨髓受抑及全血细胞减少、皮肤色素沉着、女性停经、不育等化疗毒副作用,亦未见诱发第二肿瘤。与常用化疗药物交替或配合应用,中西药协同作用,序贯治疗,减少了化疗药总量及给药时间,化疗期的骨髓抑制可用中药缓解,从而降低了化疗相关并发症及毒副作用,降低了死亡率,体现了中西医结合优势。
陈氏用大黄蜇虫丸治疗慢粒取得良好疗效,16例病人50%达到完全缓解,部分缓解者37.5%,总缓解率87.5%,无论缩脾程度或速度,与单纯化疗相比,具有非常显着差异。此外该药对周围血和骨髓中幼稚细胞似乎具有一定抑制作用。有医家主张治疗慢粒当从伏气温病论治,须先攻其邪,慎勿早用补剂。攻邪用清营泄热、凉血解毒之犀角地黄汤。同时亦可辨证与辨病相结合,采用扶正与祛邪相结合,在辨证论治基础上加用抗癌中草药,同时辅以化疗。
(四)当代名医对白血病治疗经验的研究
围绕周老治疗经验总结的研究课题,收集其他名老中医对白血病治疗经验的研究,并从中分析归纳异同点作为讨论重点。
1.北京医院朱宏老中医,自上世纪80年医院血液病组合作治疗白血病。认为本病多由气血虚弱、热毒炽盛所致,故朱老治病以补气血为基础,提高机体抗病能力,同时加入大量清热解毒及抗癌药物,并酌加凉血止血、软孥散结之品,治疗中本着“祛邪不伤正”的原则,配以护肝中药。为更好地发挥药物的作用,朱老治本病讲究饮食宜忌。忌口:(1)燥补、大补之品。如人参、鹿茸、桂圆肉、黑母鸡等在出血期禁用。(2)辛辣食物。因其能助热动血,加重出血症状。(3)发物。如虾、蟹、狗肉、酒,以防过敏。(4)陈粮或霉变食品。而适宜吃的食物:(1)新鲜水果、蔬菜、藕、西红柿等。(2)清蒸圆鱼。常用药物:中药方剂:四物汤、八珍汤、秦艽鳖甲散、清瘟败毒饮等,随证加减。常用中药:紫草、天冬、白花蛇舌草、蚤休、鸦胆子、炙鳖甲、半枝莲、土茯苓、大贝母、全蝎、毛慈菇、白英、坤草、胡连、昆布等。随证加减中成药:如感染时加穿心莲片、锡类散、六神丸等;高烧加紫雪散、羚羊粉等;出血加荷叶丸、云南白药等,护肝时加云芝肝泰、利肝隆、鸡骨草等。并注意交替轮服,防止耐药。
2.上医院颜德馨名老中医总结临床经验,将白血病各个时期的不同临床表现,区分出六个证型(1)阴虚型,(2)阳虚型,(3)阴阳两虚型,(4)瘀血型,(5)痰热型,(6)温热型。彼此是可以转化而非固定不变的。颜氏等认为寒性各型症势较缓,若转为热性各型,多为恶化之征兆,热性各型,症势多较急,故死亡病例多见于温热型中。其认为白血病的病因病机,与肾虚有关,虽然各型出现症状,可以牵涉其它脏器,但主要是由于肾亏。提出四点临床体会:从舌苔变化中亦可观侧疾病的深浅,如舌质红绛,或苔见灰黑不润,皆显示真阴耗损,最易转为温热型,症见高热神昏,急投大剂养阴,往往可以转化。若白细胞降至0以下者,舌苔多见厚腻不润,症多险恶;舌质红绛者,白细胞亦较不稳定,易于变幻。脉症相符为顺症,脉症不符为逆症。治疗上如阴虚型助用养阴清热法;阳虚型用甘温益火、补阳配阴法;阴阳两虚型用气阴双补法:痰热型则用平肝软孥、清热化痰法;温热型则用清营凉血、退热镇痉法;瘀血型则用攻补兼施法。临床观察中辨识其正邪斗争所反应的虚实征象,以扶正为原则。对于各型白血病白细胞减少的治法,则应分寒性热性二类分别处理:热性者以首鸟、地骨皮等,寒性者以附、桂、鹿角等应用较多。特别对白细胞降至0以下者,西洋参之疗效较为显着,往往得以转危为安。其它如人参、紫河车粉等有一定疗效。血小板减少,有时单用连翘红枣即有效。在复方中用胶类,特别龟鹿二仙胶,具有一定作用。对一般发热,可用鳖血拌银柴胡、青蒿、白薇等药,久治不退的发热,可于复方中加知母、花粉二味,亦能应手。
3.沈炎南教授在临证中体会到,治疗应从扶正入手,扶正当寒热并用,温养滋补。病因病机为因正气亏虚而致疫毒内侵,故扶正之中又须祛邪外出。沈老以补肾生髓、祛邪解毒立法,自拟“补肾生髓解毒汤”,用于治疗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所致低热不退,取得很好的疗效。
方药组成熟地黄、生地黄、紫花地丁、蒲公英、半枝莲、枸杞子各15克,丹参、杜仲、生晒参各12克,五味子6克,菟丝子、女贞子、山萸肉、当归各9克,白花蛇舌草30克。
4.贵阳中医学院许玉鸣教授则一直主张白血病从伏气温病论治。认为白血病的病因病机不仅与一般内伤杂病迥然有别,而且与一般新感温病也大相径庭,许老的观点:“白血病乃由温毒内陷、伤及精髓、窜入营阴所致。”从而为本病的辨证分型和治疗大法的确立奠定了基础;从病因学上突出‘温毒’致病。许老在临证中看到白血病、特别是急性白血病,来势迅猛,往往一起病即见高热、出血、贫血等。而且常常虚实兼杂,脉证相悖,真假难辨。许老便从既有别于四时温病,又有别于温疫;这样一个客观实际出发,取‘温毒’这一概念来解释白血病的病因。这里所说‘温毒’,与引起诸如大头瘟、烂喉疹之类的具有局部红肿热痛及溃烂特殊征象的疾病之‘温毒’也是不同的。从发病类型看,可将温病概括为新感温病和伏气温病两大类型。许老将白血病纳入了伏气温病的范畴。他指出:“白血病的形成、先有精气内虚的远因,又有温毒病邪乘虚内陷的近因,前者为内因,后者外因,疾病的发生是内外因相互斗争的复杂过程。“白血病的发病,伏邪是存在的,它与一般新感温病是有不同之处。”白血病往往一起病即发热,且热不为汗解;发斑出血,面色苍黄或晃白;六脉沉细,弦细或虚大,或右大于左,或左大于右,并无一定,总之,来势猛、变化快,病情复杂。实难以一般新感温病解释。
1,许老按温毒的暴戾程度给本病辨证分成三型:
毒入骨髓型(1)主证:高热、大汗而热不解、出血、(鼻衄、齿衄、肌衄、脑衄等)、贫血(面色苍黄或晃白)、肝脾淋巴肿大。头昏头痛、一身骨痛关节痛,食欲不振,舌质绛或暗红,或淡红,或淡白无华,舌苔黄或黑,脉洪大鼓指或现雀啄象,或细数,多右大于左。(2)主证分析:此型多见于青少年,多见于各种急性白血病或各种慢性白血病急性发作期,温毒最为暴戾,起病最为迅猛。
肝肾同病瘀毒型.(1)主证:潮热盗汗,五心烦热,动辄激怒,全身乏力,形体消瘦,肝脾肿大,以脾为甚。胸骨压痛或胁肋痛,舌质暗红,或见暗蓝瘀色斑,苔黄白,脉多弦数或细数。(2)主证分析:本型多见于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所感温毒虽不如毒入骨髓型暴戾,但邪毒潜留同久,胶着不去,肝肾之阴大损,故见上述肝肾阴虚之状,至于肝脾肿大、胸骨压痛,或见胁肋疼痛者,为温毒袭入,胶着不去而成瘀滞所致。舌质暗红,或见暗蓝色瘀斑者,亦为血中有瘀毒之明证。脉弦数、细数者,正为肝肾阴血不足之常脉。
脾肾两虚瘀毒型(1)主证:发病较前两型缓慢。面色苍黄无华,头昏心悸,腰膝酸软,神疲乏力,常自汗出,胃纳不强,大便不成形。肝脾及淋巴肿大,舌质淡、苔少或薄白,脉虚细,多左大于右。(2):主证分析:本型常见于慢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多见于老年患者。起病较缓,温毒暴戾程度较前两型弱.患者本来就年老体弱,阳气不足,复加温毒胶滞不去,故脾肾阳虚更甚,所以有以上一系列见证。至于肝脾及淋巴肿大,则为气血虚弱而流行无力,复加温毒胶滞,炼血成瘀所致。舌质淡、苔少或薄白,脉虚细,正是阳虚火衰的表现。脉左大于右者,则显现出对于本型‘虚’已上升为主要矛盾方面。
2,以解毒、消瘀、补肾为治白血病三大法门:
解毒:以清瘟败毒饮为基础方,再随证加入银花、蒲公英、大青叶、半枝莲、白花蛇舌草、青黛、大黄、山查、雄黄等。许老是注重选用高效解毒药物的,如青黛。许老从长期临床实践中摸索出大黄、山楂这两昧药不仅能解白血病之‘温毒’,而且能减轻由于化疗而产生的副作用,此外如雄黄、山豆根、半枝莲、白花蛇舌草等,随证加减,均有很好的解毒作用。
消瘀:以犀角地黄汤为基础方,随证加入桃仁、红花、三棱、莪术、小金丹等。
补肾:补肾阴则同时养肝阴,许老常用:玄参、龟板、鳖甲、生地、熟地、枸杞、山萸肉、山药、杜仲、黄柏、知母、当归、五昧子等:补肾阳则同时扶脾阳,许老常用:黄芪、党参、山药、白术、附片、肉桂、小茴、仙茅、干姜等。许老治本病特别喜用玄参,本品既能养阴补肾又能软坚散结,还能清热解毒。
5.江医院周克振总结其父周子芳老中医论治白血病经验:“白血病轻证贫血应责之于心脾,重证贫血当责之于肝肾。轻证:面色不华,气短心悸,头目眩晕,神疲倦怠,爪甲不荣,食欲不振,舌淡苔薄,脉象细弱,血色素常在89以上。多因心脾虚弱,气血尘化乏源。故每用归脾汤合当归补血汤或十全大补汤化裁,喜加何首鸟、鸡血藤、旱莲草、阿胶、紫河车等,以补心脾,养气血。
重证:血色素多在49左右,面色苍白如纸,神疲、倦怠,形寒肢冷,腰脊酸楚,遗精滑泄,或经量涩少色淡,舌淡白,脉沉细弱。盖肝藏血,肾藏精,肝肾同源,精血互生,故常用左归丸、七宝美髯丹、龟鹿二仙君合方而治,以滋补肝肾、养精生血;亦可选右归丸合金匮肾气丸等温肾填精、水中补火……不论何种出血,需辨明血热妄行还是气阴亏虚。血热妄行,不能循经,表现为血色鲜红,或狂吐攀涌,或咖血如注,兼面赤唇红,心烦,口渴欲饮,大便干燥,舌红苔黄,脉象弦数而滑。宜用犀角地黄汤合泻心汤凉血清热,水牛角或广角替代犀角,用量宜大。白血病日久,阴虚内热,伤及气分,气虚精耗,累及阴分,故出现气阴亏虚,不能摄血,血不归经。治宜益气养阴、摄血止血。生脉散合参芪地黄汤为对证之方。辨治白血病之出血,推崇在辨证的基础上,灵活使用三类宁血之品。一为宁血胶类,如阿胶、龟板胶、鹿角胶、鳖甲胶、黄明胶、鸡血藤胶等,养血且能止血;二为宁血炭类,如生地炭、黄芩炭、山栀炭、制军炭、地榆炭、茜草炭等,固涩且可止血;三为宁血鲜品,如鲜生地、鲜石斛、鲜麦冬、鲜玄参、鲜藕、鲜侧柏叶、鲜芦根、鲜茅根等,绞汁冲服,既有清热之效,又有养阴之功,控制发热和感染,有宣透、清气、凉营滋阴诸法,但热久蕴毒,毒热交织,深藏其中,故应以清热败毒贯穿始终。半枝莲、白花蛇舌草、鸭趾草、石打穿、水牛角片、人工牛黄、牛黄消炎丸、牛黄清心丸、六神丸、六应丸、珠黄散、西黄丸等,均可随方入用,相机而施。
6.邢子亨老中医曾深入探讨白血病的成因及症状分析:认为慢性白血病是因内脏结热,导致脏器生化机能失调,引起血液异常改变。表现起病缓慢,病程较长,呈贫血状态,全身疲乏无力,头晕,低热,出汗,心悸,气急,有时鼻、齿衄及皮肤出血,亦有呕血、鼻血、尿血、子宫出血、颅内出血者,肝脾淋巴结肿大,脾大最突出。证候分析:肝主疏泄、主藏血、主筋、与少阳胆经为表里,脾主运化、主输布津液、主肌肉、主统血。在劳伤或外感后,肝脾留热不解,损伤肝脾机能,肝失疏泄,热瘀血伤,脾失健运,津液不布,热邪瘀结肝脾,血脉凝涩而肝脾肿大;淋巴属少阳三焦部位,相火游行于三焦,火邪留结于三焦,津液凝聚而使淋巴结肿大;发热因于营血伏热,汗多由于内热熏蒸而表气不固,热伏于内,灼伤阴液,营失其守,卫失其固,内热蒸发而发热自汗,营阴已伤汗出而热不解;邪热久留肾阴亏损,生化机能减退,因此发生贫血现象;阴虚内热,气血俱虚而全身无力;阴虚阳浮,头为之昏;血热失藏,各随其瘀热之部位而出血。急性白血病治疗首当清热解毒,即不至影响血分而出血,出血是其大忌,凡是温热病出现吐衄便血者皆是危症。在高热出血之时,急用凉血清热解毒之药以止血,使热退血止则病情可以缓解,若出血不止即有死亡之危。血止热退之后继续用清热解毒之剂加滋阴之药,使阴精渐复,阴阳逐步达到平衡,则生理复常,生化归于正常,血液自无异象之产生,临床经验用此方法收到良好效果。治疗经验方有用增液汤合大补阴丸及犀角地黄汤加减等。治疗慢性白血病,当以调理脏器生化功能为主,辅以对症治疗之药,保持脏器功能不至败绝,则无死亡危险。调理脏器功能,首先要清肝理脾滋肾,清肝则瘀热可除而血不凝涩,理脾则津液敷布而不凝聚,滋肾培木则生化有源而生机不息,脏器生化功能恢复,自有抗邪之力,使正气同复,邪气R消。经验方有用知柏地黄丸、秦艽鳖甲汤、青蒿鳖甲汤加减等。慢性白血病与急性白血病有别,发病缓慢,自觉症状不明显,不检查血象、骨髓象,往往不知有病。此种生化失常之变,不与外邪相抗,自身又无其它严重病症,所以初起很少自觉症状。但血液生化异常,提示阴阳己经失调,白细胞增生过多,阴精必然受损,阴损阳胜,阴阳失去平衡,则不能保持正常生理,身体渐趋虚弱,偶感外邪,身体无抗邪之力,即成危症。如能早期治疗,调理阴阳,使阴阳平衡,可望生化复常,则血细胞自无异常增生。但白细胞异常增生,已非一朝一夕之病,是因生理失常而后血液生化变异,因此治疗慢性白血病亦非易事,必须节饮食、慎起居、绝房事、辅以药物调养,使机体阴阳平衡,生化机能正常,身体才能恢复健康。无论是急性白血病,还是慢性白血病,经治疗完全缓解后,尚须慎养,必待身体完全恢复健康,才可能避免复发。临床经验有治疗八、九个月,血液检查基本正常,而又复发者,大率是因不慎房事,或因感冒而复发。在白血病治愈之后,须戒房事1年,偶有感冒,急服清热解毒之药,不可用辛温助阳之剂,如误服温补助阳之药,多致复发而不救,切须注意,万勿疏忽。
来自:清茶清清《医话案》
赵修诚老医生谈白血病的病理与治疗
赵修诚,男,65岁。主任医师。珠海市中医学会理事,原珠海市政协委员。现医院
年11月6日,本人当时在四川医院任中医师,当天从某医学院儿科住院治疗二个月“死亡”出院的急粒白血病儿林长久,男,1岁,其父发觉患儿心口还有一丝热气,又抱来我院急诊室求治。患儿高烧昏迷,肤唇苍白,呼吸极微,细心察看并未死亡。查T39.9℃,血色素2.5(25g/L),白细胞(2.×/L),原粒18%。医院领导十分重视,组织中西医抢救,本人参加会诊。当年年轻未见过白血病人,纯粹按照中医辩证论治,仔细分析病机,认为面唇苍白,神昏气微,发热汗出,尿清便溏,舌淡苔白,脉沉细数无根,是一派大虚大寒证,高热是假象,经验告诉我这是伤寒少阴证,治疗必须回阳托邪。处方药为党参、黄芪、白术、附片、苏叶、葱白等,配合西医输氧、输液、抗生素等治疗。患儿次日奇迹般苏醒,烧退好转。住急诊室治疗七天出院,后单纯门诊中医药治疗。二月后面唇红润,健康可爱,再请医学院专家复查,症状血象骨髓象均完全缓解。以后便开始了白血病漫长的探索治疗并取得不断进展(见羊城晚报年4月8日《十年探索治血癌》报道)。
当时曾引起省市医学界和市卫生局领导的重视,成立了白血病科研小组,纳入成都市卫生局和市科委的重点科研项目。本人又用回阳托邪法中西医结合中医药为主(不用化疗)完全缓解了多例急性白血病。其中一例急性早幼粒白血病女孩,何萍,高烧、出血、贫血、病危,也用此法完全缓解,后完全停药健在16年以上(后未联系)。当然也有很多失败,文革后期科研中断并遭批斗。后在门诊中单纯采用中医药治疗。84年从成都医院后仍坚持了本项科研工作,也曾纳入珠海市卫生局和市科委的科研项目,又经历了异常艰苦曲折的探索。由于治疗林长久,何萍及一批纯中药治疗急性白血病的验案,本人整理了回阳托邪法治疗急性白血病(见成都中医学院学报..(1):39《“回阳托邪”治疗急性白血病的初步体会》及珠海市中医论文汇编。.37《“回阳托邪”治疗急性白血病初步报告》)。
近年来本人用本疗法纯中药治疗急性白血病及其他癌症又取得很大进展,本人确信回阳托邪法为治疗白血病及癌症病人提供了一条新生的治疗途径。
急性白血病(简称急白)是造血系统的恶性肿瘤,主要症状有发热、贫血、出血、肝脾及淋巴结肿大,骨关节疼痛等。根据症状中医书本上多认为急白属温病、热劳、出血等范畴。
本人临床治疗研究急白三十余年,认为急白虽有发热、出血、肝脾淋巴肿大等温病症状,但这是表面现象,临床中用温病治法也根本无效。通过多年对大批急白客观深入辩证分析,发现一般病人来中医治疗前都已经西医治疗,经西医激素、化疗、抗炎、输血等治疗后舌脉症均有改变,唯初发病人未经它治,尤以小儿病体单纯,舌脉症假象较少,才易体现该病本质。这些病人多明显出现面唇苍白、发热汗多、神昏气微、尿清便溏、舌淡苔白、脉细数无根等症状,所以按中医辩证都属于伤寒少阴邪陷亡阳亡血证。
本人还观察到有的病人发病前身体健康,曾淋雨受寒重感冒头身痛发烧,多次查血均未见任何急白症状,后一直服某医师大剂量石膏、大黄、芦荟、苦丁茶、生地,石决、赭石等苦寒阴柔凉遏之品,且连服一个多月药病均不改变,后突变大汗淋漓,面唇苍白、头昏眼花、腰痛骨痛,病现一派少阴邪陷亡阳亡血证,经查血全血下降,查骨髓诊断为急粒白血病。
(笔者按:可见,风寒感冒发烧后,滥用抗生素或寒凉中药退烧,正是造成目前白血病患者增多的重要原因!!)
综之本人认为急白主要系伤寒少阴内陷亡阳亡血证,伤寒正虚邪盛,若正气不支或误治,正气下陷外邪乘虚而入,由表入里入骨髓,从而导致该病的发生。同时阴阳虚实寒热是可以互相转化的,白细胞减少可以转化为虚性剧增,大虚亡阳可以转化为亡阴亡血大热大实证。但伤寒少阴正虚邪陷亡阳亡血是急白发病的根本原因,是急白的本质。
现代医学对急白的病因尚未完全明确,大致有病毒、放射、化学等外因病邪及遗传、免疫等内因正虚,内外因两方面共同作用引起的细胞突变。另外,有的学者对白血病前期回顾性诊断,也多报导有贫血、血小板减少,粒细胞减少等虚象,或氯合霉素、激素、抗癌药引起的细胞免疫受损的发病情况。有的学者对白血病患者白细胞CAMP测定,发现显著低于正常,而CAMP降低示为阳虚见证。这些观点均与本人认为急白系正虚邪盛偏于阳虚观点一致。
本人认为急白的病机系伤寒正虚邪陷少阴亡阳亡血。与现代医学认为因为免疫力差,病毒浸入骨髓(含放射、化学等外因)而引起血细胞分化阻断的假说一致。
人体骨髓正常白细胞成长分化是从原始细胞—原粒细胞(淋巴、单核等细胞)—早幼粒(淋等)—中幼粒(淋等)—晚幼粒(淋等)—正常粒(淋等)。若病毒浸入骨髓,侵害阻断细胞正常分化,导致突变阻断在原幼细胞阶段,因原幼细胞分化所需时间相对较短,相同时间即可分化出大量异常增生的原幼细胞。原幼细胞即是癌细胞。这些大量增生的原幼细胞弥漫在骨髓内即排挤其他血系统细胞生长,形成肿瘤性贫血,释放出去侵害人体其他组织器官即产生发热,肝脾淋巴肿大,骨痛等各种病症。
急白病人少阴正虚伤寒邪陷入骨髓象寒包火捂盖子一样,病毒侵入骨髓闭塞阻断了细胞正常分化,将之阻断在原幼癌细胞阶段,即突变为白血病。治疗若只是毒杀这些已经生成的原幼癌细胞只是治标不治本。治疗必须强有力的手段,扶正祛邪回阳托邪恢复人体免疫力,去除病毒,揭开闭塞阻断细胞分化的盖子,细胞即可恢复正常分化,才能从根本上治愈白血病癌症。
医圣张仲景《伤寒论》一书是中医的经典著作,经历了二千年历史的考炼,至今仍为中医的瑰宝。如近代中医学家岳美中说:“治重病大症,要用仲景经方”,著名学者章太炎也说:“中医之胜于西医者,大抵《伤寒论》为独甚”。而伤寒论尤以治疗三阴虚寒回阳逐寒救逆方为精华,具有强有力的调理阴阳,扶正祛邪,拨乱反正的作用。现代药理研究证明,这些药物有明显的增强人体免疫力,去除病毒,及抗基因突变使癌细胞逆转化的抗癌作用,回阳托邪法即本于此。
回阳托邪法包括回阳救逆和回阳托邪两方面,主要用伤寒少阴方治疗。回阳救逆能强有力的挽回少阴衰亡的正气,挽回丧失的免疫力,回阳托邪能托举少阴内陷的邪气,去除内陷的病毒。少阴属肾主骨,少阴方能入骨回阳托邪扶正祛邪去除病因,与急白病位在骨髓治疗对症。所以回阳托邪法是针对急白病因病机从根本上强有力的治疗。
在治疗过程中要特别注重发烧,发烧是正邪交争的表现,是机体抵抗力的表现,也是正复邪出的机会。回阳托邪能因势利导,出奇制胜,甘温除大热。这也是机体自身抗力恢复利用高温杀灭癌细胞的机会。
例如杨△△,女,10岁,中山市人。年3月患急医院,化疗四次出院后来我处求治。年11月27日患儿发烧,口腔舌咽粘膜严重溃烂,腹泻,肛门红肿,尿红,面唇苍白,发热汗多,精神差,病危重,脉沉细数无力,舌淡苔白微黄,查T38℃,血色素40g/L。采用回阳托邪法纯中药治疗三天烧退,症状消失,精神好转,后仅经过一个月治疗,血色素就逐渐恢复正常达g/L。
这次治疗危重贫血未输一次血,治疗感染发烧未用清热解毒或抗生素,后查血象及骨髓象均完全缓解。回阳托邪治疗急白确有实效,药对如开锁,能达到揭盖子的作用,正复邪出,邪出正安,恢复人体正常生理。本病会像治疗伤寒重感冒病一样迎刃而解。治疗时间短,效果好,费用少,医药费不及常规治疗的百分之一。
化学药物治疗急白虽能杀灭已经生成的原幼癌细胞,有较好的近期疗效,但是长年累月的治标不治本,有长年累月的毒性副作用,且不能去除病毒,不能恢复人体免疫力,同时还要杀害正常细胞,更进一步伤害已经衰亡的免疫力,离生机更远。
骨髓及干细胞移值,也不能去病毒,不能彻底恢复人体免疫力,不能消除急白根本原因,也是相对的治标不治本,不能解决复发问题,且还有髓源,并发症,高昂医药费等等问题。
治疗急白也和治疗其他疾病一样,应透过现象看本质,了解病变的根本原因、本质规律及治疗规律,并探索出有效的治疗方法,才能使急白恶性病变逆转,才能从根本上治愈急白。回阳托邪治疗急白是来自临床实践能重复有效的治疗方法,是最简单方便,最快捷省钱,无毒性副作用,从根本上强有力的治疗,不单为急白病人,也为其他癌症病人探索出一条从获真正生机的治疗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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