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馏师将大麦麦粒里的精华如同炼金一般提炼出来,当我们把威士忌倒进酒杯,清澈的酒液里散发出迷人而馥郁的香气。
大麦对于威士忌的风味来说至关重要,其带来的风味也会随着发酵、蒸馏、蒸馏设备和技术等等发生各种变化,但真正影响威士忌风味的第一个环节,其实是制麦——即让大麦麦粒萌发成麦芽。
那么,麦粒又是怎样变成麦芽的?
制麦
从大麦到麦芽
麦粒从田间收割后,麦粒的胚乳中,藏着大量的淀粉,等待为将来萌发的幼苗提供足够的养料生长。但对于威士忌生产商来说,如何将麦粒中大量的淀粉利用起来变成酒精,才是考虑的重点。
胚乳中的淀粉是复杂的糖,酵母不能利用产生酒精。后来酿酒师们发现,当麦粒发芽——变成“麦芽”后,随之产生一系列生物酶,可以将复杂的淀粉转化成更加简单的糖类,以便后续被酵母所利用。
从大麦变成麦芽的过程,我们称之为制麦。
浸泡
制麦步骤#1
麦粒从收割到再次萌发,会进入一段休眠时期,以等待发芽时节的到来。因此,制麦师也必须懂得大麦的生物特性,模仿发芽环境,诱发麦粒萌芽。
麦粒被浸在16摄氏度左右的温水中,这个过程就是我们所说的浸泡。
浸泡(Steeping)
浸泡能提高谷物的含水量,一旦麦粒吸收了足够的水,并且在合适的温度下,麦粒就会开始萌芽,生根。生长的过程中大麦吸收氧气,释放二氧化碳和热量,谷物也进入了下一个阶段:发芽。
发芽
制麦步骤#2
大麦在发芽的过程中,一种叫做赤霉酸的物质会出现,并激活水解酶的合成。水解酶能将麦粒中的淀粉转化成更简单的淀粉结构和可溶糖,以便后续被酵母利用产生酒精,同时,坚硬的麦粒也已经转变成了可以研磨的麦芽。
完成浸泡之后,麦粒均匀铺开,制麦师通过控制温度、湿度和空气流通来刺激麦粒发芽。传统的处理麦粒发芽的方法是地板发芽(floormalting),即麦粒会叠至15-50厘米高不等,每隔两天都会翻转一次,来释放发芽过程中产生的热量和二氧化碳,防止缠根。
地板发芽(FloorMalting)
不过,这种耗时耗力的传统方法已经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威士忌产量需求,仅有少数蒸馏厂沿用。如今,绝大部分蒸馏厂使用的都是来自专注于生产麦芽的麦芽商,而大多麦芽商所使用的是GKVs,全称GerminationandKilningVessels,即大麦发芽与干燥的过程,都在同一个容器里进行。
进入发芽阶段时,麦粒会被盛装在GKV的一个长方体或者圆柱体的容器中,并安装上自动滚动装置,以保证麦芽不会缠根,且麦芽能与足量的空气接触。
当发芽到一定程度时候,就需要及时制止麦芽的继续生长,这是因为生长中的麦芽会很快消耗储存的糖和其它营养物质。消耗越多,酒精产量就会越少。
为了终止发芽,青麦芽(GreenMalt)会通过加热的方式干燥。
干燥
制麦步骤#3
现代最常见的干燥方式是使用热空气,使用的也是GKVs设备,通过通入热空气,来带走麦芽在发芽阶段所吸收的水分。通常,因为热空气温度的不同,干燥过程会分为两到三个阶段,但整个过程都可以自动控制。
干燥一般会持续24-48个小时,整个过程中会产生复杂的化学反应,此时氨基酸和糖降解,反应生成威士忌中常见的饼干、焦糖、巧克力般的风味。而这个阶段,温度的控制至关重要,如果过高,将会导致麦芽里的酶失活。
不过,在苏格兰的一些地区,人们会用燃烧泥煤的传统方式来干燥麦芽。
什么是泥煤?
在苏格兰的部分地区,泥煤十分常见,长久以来也被当做一种免费的燃料。由于当地的土壤潮湿,且排水能力不强,导致微生物在分解土壤里的枯萎植物时,无法得到足够的氧气,从而无法完全分解。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部分植物变成了炭,并且被压缩,也就形成了泥煤。
泥煤会给麦芽带来独特的泥煤烟熏味,最终带到酒液中。麦芽在泥煤烟中干燥/熏得越长,最终威士忌的烟熏味道就更明显。泥煤的味道其实是由异构甲酚、愈创木酚、二甲苯酚等酚类化合物带来的,常给人一种烟熏、药物、炭、沥青、丁香、海藻等风味印象。
苏格兰不同地方的泥煤,带来的典型风味也有所差别。例如,艾雷岛更多的是海藻、沥青和碘酒的风味,而奥尼克群岛的泥煤则有浓郁的石楠、龙胆属般的烟熏味道,即便苏格兰高地的泥煤有所变化,但整体上来说,木质燃料的烟熏味道相比其它地区更加明显。
另外,一些酒厂还会通过用其它木材代替泥煤烘烤麦芽,从而获得烟熏味,常见的木材包括苹果木、樱桃木、山胡桃木、牧豆树等等。
燃烧泥煤的窑
当大麦经浸泡、发芽和干燥后,制麦这个步骤便已完成。
麦芽在威士忌的生产中至关重要,不过诸如玉米、黑麦、小麦等谷物也常常会出现在威士忌里。当它们成为风味的一部分时,又需要对它们做什么处理?敬